摘要：数字人民币是由中国人民银行发行的数字形式的法定货币，由指定运营机构参与运营并向公众兑换，以广义账户体系为基础，支持银行账户松耦合功能，与实物人民币等价，具有价值特征和法偿性。◆ 数字人民币兼容基于账户(account-based)、基于准账...
数字人民币是由中国人民银行发行的数字形式的法定货币，由指定运营机构参与运营并向公众兑换，以广义账户体系为基础，支持银行账户松耦合功能，与实物人民币等价，具有价值特征和法偿性。
◆ 数字人民币兼容基于账户(account-based)、基于准账户(quasi-account-based)和基于价值(value-based)等三种方式，采用可变面额设计，以加密币串形式实现价值转移。
➢ 账户模式可以理解为数字人民币的软钱包。钱包编号是用户开立数字人民币钱包的“身份标识”，类似于传统银行账户下的“卡号”，用户可以通过钱包编号进行钱包之间的“转钱”。
➢ 准账户模式的数字人民币产品针对不特定身份使用者发行，发行时是非实名的，发行后可根据用户身份进行绑定实名。准账户模式硬钱包的形态包括标准IC卡、可穿戴、SIM卡等。
➢ 价值模式与准账户模式一样，同属于硬钱包的形态，支付时收付双方可直接点对点完成价值转移。其区别则在于价值模式硬钱包支持“双离线”支付，准账户模式硬钱包需要“联机”受理。
数字人民币价值表达的三大模式
数字人民币的诞生背景
我国现金使用率近期呈下降趋势，为建设与数字经济发展相适应的新型零售支付基础设施，中国人民银行高度重视数字人民币的研究开发。据2019年人民银行开展的中国支付日记账调查显示，手机支付的交易笔数、金额占比分别为66%和59%，现金交易笔数、金额分别为23%和16%，银行卡交易笔数、金额分别为7%和23%，46%的被调查者在调查期间未发生现金交易。
◆ 在全球央行数字货币竞争日益激烈的发展趋势下，我国作为研发央行数字货币最早的国家之一，需要更加积极主动地推动数字人民币的发展，争取先发优势以获得更多的国际金融话语权。根据国际清算银行(BIS)发布的2021年央行数字货币调查结果显示，81个国家或经济体的中央银行中约90%正在探索央行数字货币，这一比例创下了历史新高。各国央行对数字货币的研发也正迈向更深入的阶段。该调查结果显示，超过一半的央行正在开发或进行具体试验。
（左）2019年各交易方式交易笔数占比
（右）2019年各交易方式交易金额占比
数字人民币试点情况
数字人民币处于研发试点阶段，随着数字人民币App(试点版)的发布，目前试点区域的用户均可下载注册使用。截至2023年2月17日，共有北京，天津，河北省，大连，上海，江苏省，浙江(杭州、宁波、温州、湖州、绍兴、金华)，福建(福州、厦门)，山东(济南、青岛)，长沙，广东省，广西(南宁、防城港)，海南省，重庆，四川省，云南(昆明、西双版纳)，西安等26个地区参与试点。
◆ 自试点以来，数字人民币发展迅速，支付场景、开立钱包和交易金额迅速增长。2022年1月18日，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举行新闻发布会，介绍了2021年金融统计数据。截至2021年12月31日，数字人民币试点场景已超过808.51万个，累计开立个人钱包2.61亿个，交易金额875.65亿元。
截至2022年末各主要地区试点数据
数字货币桥：高效、低成本和通用的各国中央银行数字货币网络
mBridge的目的是建立一个高效、低成本和通用的multi-CBDC平台，可以提供直接的中央银行和商业参与者连接的网络，大大增加国际贸易流动和整个跨境业务的潜力。为了测试这一提议，中央银行定制设计和开发了一种新的原生区块链mBridge分类账本，作为多币种跨境支付的专门和灵活的平台实施。特别关注模块化功能、可扩展性以及对特定管辖区政策和法律要求、法规和治理需求的遵守。数字货币桥(mBridge)项目使用基于分布式账本技术(DLT)的通用平台进行跨境支付实验，多家中央银行可以在该平台上发行和交换各自的中央银行数字货币(multi-CBDCs)。
◆ 平台设计确保mBridge遵守CPMI/BIS创新中心/IME/世界银行提交给G20的报告所强调的五项总体CBDC原则:不造成伤害、提高效率、提高弹性、确保与非CBDC系统的共存和互操作性并加强金融包容性。
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原型设计
数字货币桥发展历程
mBridge是BIS香港创新中心(HKC)和在亚洲和中东的四个参与央行(包括香港金融省理局(HKMA)、泰国银行(BOT)，阿联酋中央银行(CBUAE)和中国人民银行数字货币研究所(PBCDCI)的联合创新项目。2019年开始的跨境multi-CBDC项目经历了三个阶段。
➢ 第一阶段是2019年由HKMA和BOT合作的CBDC的概念证明(PoC)的Inthanon-LionRock项目，旨在让香港特别行政区和泰国商业银行点对点交易的基础上以港元和泰铢进行资金转移和外汇交易的CBDC。
➢ 第二阶段是2020-2021年的Inthanon-LionRock，开发了一个建立在超账本Besu上的原型，并增加了第三个假设的管辖区。
➢ 第三阶段是2021年，BIS创新中心HKC、PBCDCI和CBUAE加入，并把项目重新命名为“mBridge”。
mBridge发展历程
数字货币桥实现了亚洲各国银行之间的直接通信
数字货币桥实现了亚洲各国银行之间的直接通信，降低了人民币与其他亚洲货币之间的交易成本。与主要货币相比，大多数亚洲货币的交易成本相对较高。这种跨境支付对外币的依赖可能会通过源自货币的管辖范围内的货币政策溢出效应无意中影响货币主权，并为整个进程增加更多的中介机构和步骤。例如，泰国公司(付款人)从中国大陆公司(收款人)进口货物之间的付款将涉及泰国付款人的当地银行、中国大陆收款人的当地银行以及付款人和收款人的代理银行。如果泰国和中国大陆公司的银行规模较小，没有直接通信网络，在这种情况下，需要更多的中介机构和步骤。由于支付链上有多家银行，可以收取交易费用，并可以了解客户、进行反洗钱和反恐融资检查，可能会出现许多断点。
典型的代理银行支付流程
数字货币桥成功试点，展现平台提高跨境支付速度和效率
2022年8月15日至9月23日期间，来自香港特别行政区、中国大陆、阿联酋和泰国的20家商业银行代表其企业客户使用在mBridge平台由各自的中央银行提供。该试点通过直接在平台上并代表企业客户结算实际价值来推进multiCBDC实验。该平台发行了超过1200万美元，促成了160多项支付和外汇PvP交易，总价值超过2200万美元。
◆ 该试点与其他multi-CBDC项目的不同之处在于直接在平台上（而不是在国内支付系统上）进行实际价值交易的最终结算，并且它包括支付和接收银行直接代表企业进行交易的事实客户（相对于银行间转账）。通过提供一个共享平台，参与者在该平台上直接在多个司法管辖区进行点对点支付，该试点成功地展示了该平台提高跨境支付速度和效率，并在现实环境中降低结算风险的能力。
（左）数字货币桥试点期间交易次数统计
（右）数字货币桥试点期间交易金额统计
数字货币桥符合人民币国际化战略，
未来有望进一步拓展
数字货币桥符合人民币国际化战略。数字货币桥通过提供一个共享平台，参与者可以在央行的安全的情况下跨多个司法管辖区进行点对点直接支付，mBridge的试点和分析证实，一个常见的multi-CBDC平台可以提高跨境支付速度和效率，降低结算风险和支持使用本国货币进行国际支付。
人民币国际化持续推进，有望进一步推动数字货币桥建设落地。2023年3月27日，全球第一大石油公司沙特阿美正式对外宣布，已签署最终协议，拟以246亿人民币的价格，收购荣盛石化股份有限公司10%的股权，全面扩大在华业务，同时签订战略合作协议项下原油采购等一揽子协议。我们认为，沙特阿美收购荣盛石化股权，标志着人民币国际化从人民币交易到持有人民币资产，验证了人民币国际化进程持续演绎。伴随着人民币国际化进程持续推进，数字货币桥作为国际支付的共享平台，有望得到进一步的推动和落地。
荣盛石化与沙特阿美股权转让前后持股比例
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透明可信、自动执行、强制支付
智能合约是用计算机程序写一份合同，按照约定条件自动完成数字人民币支付履行合约义务。比如说，如果家长给孩子报了培训班，并把课时费存管在数字人民币钱包里。以后孩子每上一次课，加载在数字人民币钱包上的智能合约就自动给培训机构付一次钱，避免了商家挪用资金和卷款跑路的风险和损失。
智能合约技术将特定的数字货币植入智能合约指令，具有透明可信、自动执行、强制支付等特点，可以支持数字人民币更好地适应不同的交易场景，满足交易双方多样化的需求。智能合约技术可以有效应用于数字人民币的有条件支付等场景，赋予数字人民币可编程特性，提升创新扩展能力，推动与应用场景的深度融合。
智能合约的运行机制
数币智能合约解决预付式消费场景痛点
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技术可解决传统预付式消费存在终止消费退款难、停业关门追偿难、消费维权举证难等痛点。对于行业主管部门，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技术可赋能监管手段，达到预付交易信息完备、环节透明的目标；对于消费者，数字人民币预付资金通过智能合约监管、不可篡改的特性，提供了预付资金安全保障，将“预付费”风险降至最低，防止消费者的合法权益受到侵害；对于预付式消费机构，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的应用为社会公众提供了更好的消费体验。
相较传统预付卡，数字人民币优势显著
一方面，对于有商户限定需求的单用途预付卡，数字人民币的加入更安全和权威。数字人民币可以加载智能合约，可以利用智能合约实现时间条件、场景条件、角色条件触发的条件支付功能，因此当钱款从银行出来之时消费者即可与商户约定好基于数字人民币预付卡的可用时间和可用范围，在可用阶段数字人民币预付卡无法被拒收，还可以添加优惠活动，而当商户卷款跑路资金未被消费者使用核销或会触发智能合约的相关协议，资金或被冻结等。
另一方面，数字人民币还可以是一张不受地域场景限制的“预付卡”。无论是单用途还是多用途预付卡都存在着用户使用体验上的缺陷以及使用场景上的局限。但是实际上，数字人民币的硬件钱包本身就是一张“预付卡”，而且其属性决定了它的普适性和通用性。
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有望促进更多场景应用落地
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在多个行业迅速发展。比如教育培训行业，北京市朝阳区厚海培训学校是首批参与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预付式消费服务项目的商户。借助数字化平台帮忙，培训机构可以试着解决资金管理和家长信任的问题。随着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投入使用，家长们可以更放心。在数字人民币消费红包、定向支付、资金结算领域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也迅速落地。
◆ 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有望促进更多场景应用落地。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技术应用，通过对特定数字人民币设定支付限制条件，包括但不限于特定场景、支付条件、支付金额等，用技术手段杜绝预付卡资金被挪用的可能，有助于从源头上防范交易风险，保护消费者合法权益不受侵害。除教育培训之外，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技术，还可以广泛应用于房产交易、住房租赁、补贴发放、共享单车等场景。
智能合约应用场景梳理
智能合约的发展需要软硬件支持
智能合约的执行离不开以基础软件和基础硬件为核心构建的可信执行环境。考虑到金融场景的高可靠性要求，在《金融分布式账本技术安全规范》中，明确要求了“智能合约宜在可信的软件/硬件支持的环境中执行”。
◆ 通过基础软硬件为智能合约提供可信执行环境(Trusted Execution Environment，简称TEE)是当前相对安全有效的智能合约运行安全的保护方式。和富执行环境(Rich Execution Environment，REE)不同，REE是一个容易受到攻击的开放环境，如敏感数据的窃取、移动支付盗用等等。TEE通过处理器上的安全区域提供了与常规操作系统隔离的计算环境，保证TEE中的计算不受常规操作系统的影响，进而保证加载到TEE中的代码和数据的机密性和完整性。TEE还能够对运行的程序及结果出具远程证明，因此其他用户不需要重新运行程序，只需验证远程证明的真实性和有效性即可确认在TEE中运行的程序及其结果的正确性。
TEE和REE关系
数币加速落地，利好相关产业公司
数字货币桥的发展带来银行IT改造需求。随着人民币国际化进程持续演绎，作为人民币国际化的重要工具，数字货币桥实现了亚洲各国银行之间的直接通信，降低了人民币与其他亚洲货币之间的交易成本。数字货币桥的发展和落地有望加速，有望带来银行信息系统改造需求，利好相关银行IT公司。
◆ 智能合约推广利好加密设备和终端机具。智能合约的执行离不开以基础软件和基础硬件为核心的可信执行环境，随着智能合约的应用场景逐步拓展，从教育培训、数字人民币消费红包、定向支付、资金结算等领域向房产交易、住房租赁、补贴发放、共享单车等场景拓展，有望增加数币相关加密设备和终端机具的改造需求，利好相关行业公司。
◆ 我们认为，伴随着数字货币桥的发展和智能合约的推广，数币落地有望加速，银行IT、加密设备和终端机具行业有望受益。建议关注：
1）银行IT：京北方、长亮科技、宇信科技、中科江南、高伟达、新晨科技、天阳科技、四方精创；
2）加密设备：信安世纪、三未信安、数字认证、格尔软件、吉大正元；
3）终端机具：广电运通、新大陆、新国都、百富环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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